【款识】尺素俄惊已数年，秀岩流壑始依然。感君意趣犹如昔，顾我聪明不及前。万壑潺湲知水竞，千岩青翠为山妍。诗中真境何容尽，聊毕当年未了缘。千岩竞秀，万壑争流，乃余为子传而作也。子传与余相友善，每有所往，必方舟相与，乘闲出此绢，索余图数笔，兴阑则止。如是者凡十有三年，始克告成。因系之以诗。嘉靖乙酉八月，徵明。 【钤印】文征明印（白文）、衡山（朱文）、停云（白文）【参考《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》第176页，文征明第39方印、177页第66方印、178页第94方印】 【鉴藏印】式古堂书画（朱文）、五湖漫郎（白文）、芝寿堂（白文）、耿会侯鉴定书画之章（朱文）、问亭鉴赏图书（白文）【参考《中国书画家印鉴款识》第151页卞永誉第11方印、第1023页陆师道第15、17方印、第786页耿嘉祚第19方印、第1124页博尔都第8方印】 【著录】1.《中国历代书画艺术论著丛边》中国大百科全书出版社； 2.《书画汇考》卷二十八； 3.《历代著录画目正续编》第44页，北京图书馆出版社2007年出版； 4.《改订历代流传绘画编年表》徐邦达编，第81页，人民美术出版社1995年出版； 5.《中国书画全书》第661页（郁氏书画题跋记）、第201页（式古堂书画汇考），第1124页，上海书画出版社，2009年出版； 【作者简介】文征明，原名壁，字征明。四十二岁起以字行，更字征仲。因先世衡山人，故号衡山居士，世称“文衡山”，明代画家、书法家、文学家。长州（今江苏苏州）人。 【藏家简介】1.耿嘉祚，字会侯，号漱六主人，清初“三藩”之一靖南王耿继茂之孙，清初收藏大家耿昭忠之子，今世流传之宋、元名迹，其上每有耿氏藏印，耿昭忠所藏多为耿嘉祚继承，后其部分作品流入了清初书画鉴藏家安岐家中。 2.博尔都（1649-1708），爱新觉罗氏，字问亭，号东皋渔父，辅国悫厚公培拜孙，辅国公拔都海第三子，居处在东皋，袭辅国将军，有《问亭诗集》、《白燕栖诗草》。 3.卞永誉（1645－1712），字令之，号仙客，隶汉军镶红旗籍，祖籍山东黄县，世居辽东盖平（今盖县）。清代书画鉴赏家。卞三元之子。康熙间，由荫生任通政使司知事，历福建兴化知府、江苏按察使、浙江布政使、福建巡抚，官至刑部左侍郎。著有《式古堂书画汇考》、《式古堂朱墨书画纪》。 4.陆师道（1510-1573），字子传，号元洲，改号五湖，南直隶苏州府长洲（今江苏苏州）人。嘉靖十七年（1538年）进士，历官工部主事、礼部主事、尚宝司少卿。师事文征明，工小楷、古篆，著有《五湖集》和《左史子汉镌》等传于世。 此作《千岩万壑图》是文徵明七十九岁时极经意之作。画面中长松积翠，曲径通幽，崇岭危岩中飞泉急泻，山腰云雾深处有寺观隐现；松下水际，一高士坐茅亭中侧耳静听松声泉韵，另二人正结伴度板桥缓缓来会。 明代画家常将文人的游憩与山水园林结合起来，表示他们的生活理想，悠闲恬适，令人羡慕。文徵明青绿山水学赵孟頫，设色较赵轻淡，而多见笔意。此幅笔意秀劲，通幅全无懈笔。画面构境繁密而未显塞实，设色绚丽而不失文雅，尤以红衣女子与丹枫相映，灿然醒目又与山林浑然一体，见匠心又见功力，当为其壮年青绿山水之代表作。文氏画不温不火，雅俗共赏，至使吴门画派统治画坛百余年久盛不衰，即使到了晚清犹有钱叔美、吴秋农等振臂响应，其艺术感召力和生命力确实非同凡响。 山谷中，茂密的松柏下，一高士拄杖前行，闲适的向远处眺望，仿佛在仰望在蓝天上闲云，抑或聆听山泉，溪水的淙淙声，又或被那林中的飞鸟吸引，让人产生无限的遐思。山石的皴法正如画家自己所言使用的正是王蒙的“牛毛皴”，繁线密点，皴擦苍莽，极得王蒙画法神髓。近景虬曲的松柏显然也是汲取了王蒙的图式、画法，并从中发展为具有文氏个人特征的风格面貌。画中高士儒雅的气质，闲适的心情，与王蒙笔下的人物也已不同，显然是文徵明个人的心性体现和自况。可见其虽言“法古”，但并不“泥古”，能够从前人的艺术中汲取养分，化为己有。 此作经清初开始有多名藏家递藏。 1.耿昭忠（1640-1686），字在良，号信公，汉军正黄旗人。擅文章，旁及书法、绘画，尤精鉴别，收藏甚富。 2.博尔都（1649-1708），爱新觉罗氏，字问亭，号东皋渔父，辅国悫厚公培拜孙，辅国公拔都海第三子，居处在东皋，袭辅国将军，有《问亭诗集》、《白燕栖诗草》。 3.卞永誉（1645-1712），字令之，号仙客，隶汉军镶红旗籍，康熙间，由荫生任通政使司知事，官至刑部左侍郎。著有《式古堂书画汇考》、《式古堂朱墨书画纪》。